寂静黑暗的寝宫里响起一丝轻微的咳嗽声，先前嫌热把被子掀掉的顾温零察觉到冷意，缩成一团想朝身边的热度靠近。
碰到打洞旁边的卞康齐，顾温零发觉他的身体毫无热度，还微微发抖着。
她瞬间睁开眼，撑起身朝他脸颊摸去。
眼睛在黑暗中适应了光度，一手的汗水在黑暗中泛着银光。
卞康齐满脸痛苦，她轻轻推着试图叫醒他，“康齐。”
在发抖的卞康齐侧过头咳出一口血，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开。
顾温零的面目坦然失色，爬起来擦着他唇边的黏糊液体。
她摁住自己颤抖的手，卞康齐陷入了昏迷，她不能慌，必须冷静下来。可此事不能伸张，她该如何了解卞康齐是怎么了？
对了，小寻子。
小寻子时时刻刻都跟着卞康齐，每日吃什么必须都由他经手试第二道毒，每日会见什么人他也肯定知道的。
小寻子自小到卞康齐身边，对卞康齐忠心耿耿，万事都在为他着想，是除赵凭方外她在宫中唯一能信任的。
恰好今晚是弥素和小寻子二人在殿外守夜，不会惊动永宁宫内的其他人。
顾温零在枕头下摸到一个冰凉的玉瓶，拿出来拔开木塞，倒出两颗红色的药丸喂到卞康齐口中。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下来前在太上老君的丹房偷了不少丹药。一颗护心丹能护住一天心脉，一瓶数十颗，能给她不少时间。
盖上木塞把玉瓶握在掌心，顾温零爬下床榻。用亵衣袖子擦掉卞康齐脸上的汗水，拉起被子到他脖子下方压了压，“一定要等我。”
她站起身，被春凳绊到在地面。膝盖磕到床踏板的尖角，凹进一个洞。
顾温零痛得眯起一个眼精，她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上，随便揉了几下，取过龙门架上的服饰穿上。
寝宫门从内而开，靠在门上炖大毫无防备的弥素后仰朝后摔去，她扑腾着手臂“诶”了一声。
小寻子拉住她的手将她拽回来，严肃道：“守夜是不能打瞌睡的，要是主子有事叫你你都听不到。”
弥素哪听得到他在说些什么，见顾温零肩膀上的血迹扑上去四处查看，“有刺客吗？都怪我守夜睡觉，小姐你伤到哪里了？快进去我帮你看看吧？”
“娘娘，发生何事了？”小寻子守了大半夜也没听到响动，不太相信是弥素说的有刺客，可贵妃娘娘身上的血迹还有血腥味。
顾温零朝肩膀看去，定是穿衣时手上的血迹抹上去了，她解释道：“不是我的，是康齐的。”
“陛下！”小寻子脸色大变，手上的拂尘掉落地面，跌跌撞撞朝里跑去。
顾温零跨出门槛，将弥素拉远后在她耳旁说道：“弥素，去施法让永宁宫里的婢女侍卫昏睡，别回来，就在那看着他们。”
“是。”不知她此刻能听进多少，弥素怕她只顾着卞康齐不顾自己身体，嘱咐道：“我不在公主身边公主要注意身体，宫里的事你放心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