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零点头，“嗯。”
得到回应的弥素才安心朝后院而去。
一只乌黑的乌鸦停落到光秃的枝头，顾温零抬头，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扬手一挥，跨进寝宫关上门。
永宁宫外笼罩起一层透白的结界，停落在枝头的乌鸦坠落在树下一动不动，眼睛失去了光芒。
小寻子跪在床榻前，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怔怔问：“娘娘，陛下是中毒了吗？”
“是的。”顾温零坐到床榻边，捂住卞康齐在被外发冷的手。
“可是每道菜都经我手试第二遍毒怎么会呢？今天陛下吃晚膳也没有任何问题的，到底是我哪里出错了啊？”小寻子懊悔得椎胸顿足。
重重关卡下还能让陛下中毒，他愧对陛下对他的信任。
现在说这些于事无补，顾温零俯下身，把卞康齐的手贴到自己脸颊上，“现在不是追究乱七八糟事的时候，我不知道他中的什么毒，你先拿着令牌出宫去找赵凭方，一路上想想哪个太医医治疑难杂症颇多。找到赵凭方后先让赵凭方把太医的家眷看牢了，带点能让太医认出的物件去找他。”
小寻子被点醒，娘娘说的对，敌人在暗，决不能在宫里走漏出一丝消息。
朝她磕了个头，“是，奴才这就去办，请娘娘照顾好自己照顾好陛下，奴才会尽快回来的。”
快到和内殿隔断的屏风，小寻子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到发出巨大声响。
声响让顾温零混乱的脑子清晰起来，她转过头说道：“找到赵都尉后先让他想个法子把明后两日的早朝取消。”
“是。”小寻子顾不得浑身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满脑子只想着尽快去找赵都尉。
“你再等等，会没事的。”顾温零手指把在他脉搏微弱的手腕上，随后把他的手放入被子中，耳朵贴到他跳动缓慢的心脏上。
只要心脏在跳动，她就不会放过一丝他该活下去的机会。
小寻子来来回回在换着热水，给卞康齐擦拭因针灸渗出来的汗水。
最后一针拔出，卞康齐仍旧毫无起色，太医额间顺着下颚骨低下一大滴汗到下巴尖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
他面如土色，把针插回针灸包中，从凳子上起来跪到顾温零面前，“臣尽力了，臣死不足惜恳求娘娘饶我妻儿一条命，他们是无辜的。”
顾温零未说一句话，坐回床榻边。
把了下卞康齐的脉搏，没有转好，也没有衰弱下去，算是万幸。
太医见顾温零处没有办法，转向小寻子，“寻公公，求你帮跟我娘娘求求情，我的儿子才六岁啊。”
陛下治国以来宽待臣民，若陛下醒着定不会允许娘娘和他有此番行为。
想起自己家中年幼的弟弟妹妹，小寻子动了恻隐之心，朝太医所说充耳不闻的顾温零叫道：“娘娘。”
放下卞康齐的手，顾温零抚摸着他苍白的脸，“太医替陛下医治许久累了，给他找个偏殿休息。把弥素喊来守在殿外，你就在太医那里候着，若太医有任何需要你好第一时间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