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算是早起的人，这一回却一觉睡到了临近中午。
醒来时，沈昱仍在床上，但已经坐起来，靠在床头拿着手机静音着打游戏。而我在一旁挨着他睡，一只手紧攥着他睡衣下摆。
“……”烫到般松开手，我退开起身，怔默着看他，好几秒后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沈昱抬眼看我，神色看起来跟平常没有区别，“你先去洗漱吧，我把这局打完。”
应声后我慌张地下床进了卫生间，磨蹭着洗漱完出来，沈昱已经结束换好了衣服，正靠在墙边等着洗漱。
“我好了，”我连忙让出位置，“你用吧。”
说话间视线对上一刹，刚有所缓解的心跳骤然加快。我一下偏开了眼。像是没看出我的不自然，他走过来对我道：“一会出去吃，顺便买点东西。”
他说完进了卫生间，把门关上了。我轻轻吐气，虚脱地换好衣服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我拿着手机下载app，搜app的名字，居然打错好几回。
好不容易输对了，刚搜出app按了下载，要扫脸时沈昱出来了，跟我对了下视线，走过来坐在了我身侧。
“过去的记忆不用着急，”他没有看我，视线落在一旁，“先过好现在的生活，再慢慢找。”
他之前基本没关心过我找回记忆的事，似乎无意于在我的事情上参与更多，如今却突然让我不用着急……怎么想都跟昨晚的事有关。
我垂着头沉默，半晌扬起笑脸，向他解释道：“我昨晚大喊吓到你了是吧，其实是梦到坐公交车被抢劫了，歹徒拿着刀，跟我搏斗来着。”
沈昱凝视着我，眼睛黑得望不见底。片晌后，他像是信了，顺着我道：“害怕的话，可以不坐公交车。一定要坐的话，我陪你一起。”
眼眶热热的发酸，我垂了眼，低默道：“还有糖葫芦，再也不想吃了。”
“那就不吃。”他抬起手，在我眼边触了下，“不用强迫自己去适应不喜欢的东西，你现在是我弟弟，有任性的资本。”
弟弟......
心情复杂到难以分辨，我静默着，在他手落下要收回时，将其截住了。“真的可以任性吗？”我看向他，“有时候可怜和可恨只有一线之隔。”
他任由我抓着手，黑眸静常看着我，“你觉得我是同情心很泛滥的人？”
我垂了眼，吸鼻子道：“我怎么知道，我们才认识几天。”
沈昱沉默了会，拿过抽纸放在我旁边。真的很不想在他面前丢脸，但我好像总是在他面前丢脸。我自暴自弃地抽了两张纸开始撸鼻涕。
没有试图收着力气，反正他也不会喜欢我。一通疏通鼻管后，我把纸团丢掉，转回来时，对上沈昱安静看我的目光。
“我没事，”我带着鼻音道，“不是要上街吗，走吧。”
沈昱静了会，目光凝在我脸上，开口道：“你是真的感觉不到，还是在跟我装傻？”
什么？
跟我对视片晌，沈昱很低地嗤了声，站起身道：“算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