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以后，李诺就没见到周言默，只听班主任说他要集训b赛。李诺舒了口气，不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时间过得很快，高二上学期很快结束。要参加艺考的同学纷纷请假，实验班空出好几个座位。班会上，寒假需要补课的同学填好报名表，哈着气等待班主任通知放假。
班主任笑着摇摇头，接着打开门，向大家介绍新转来的两个学生。恰好李诺都认识，一个是许久不见的周言默，一个则是她的初中同学。
周言默没有成为李诺的同桌，班主任给他安排在了里面靠窗的位子。而李诺的同桌是她的初中同学，杨娜娜。
李诺全身僵直，不动声sE地挪动身子。杨娜娜是从外校转来的，中考成绩不够上不了一中，是她求父母花钱才转过来的。
杨娜娜长相YAn丽，与李诺完全不像一个地方来的。她涂了鲜红的指甲，戴了耳钉，头发也披散下来。穿着时髦的皮短裙和花sE衬衫，看得班级的同学议论纷纷。
班主任也觉得不妥：“杨同学，下次上课开始把首饰去掉，穿校服。”又对班长说今天把多的校服发给杨娜娜。
全班好像都对新来的同学感觉到好奇，唯独李诺，沉浸在一片漆黑中。初中三年，她在全镇最好的中学被人欺负，都要拜杨娜娜所赐。
初中的李诺是一个沉默寡言，近乎孤僻的nV孩。那个时候她就在住校，因为村子离镇上太远。
她独来独往惯了，但是杨娜娜笑着说“我们做朋友吧”的时候，她真的很开心。于是在别人眼里，她就成了杨娜娜的跟班。
买水买饭、记笔记写作业，借东西借钱，只要是杨娜娜的要求她都会去做。可是之后的一次考试，她面对拿纸扔她的杨娜娜无动于衷。
就是这一次，杨娜娜和她决裂了。她带着自己的朋友，在宿舍楼梯扇了李诺十几个巴掌，以后的每一天都活在恐惧和痛苦中。也是那个时候李诺才发现，杨娜娜原来有这么多朋友啊。
李诺怎么能平静？事实上她这个时候脸sE发白，手也握不住笔了。杨娜娜轻蔑地看她一眼，问道：“最近过得好吗？”
一句问候，却让李诺发抖。她狠狠看向杨娜娜，毫不示弱：“现在已经不是初中了！”
杨娜娜捂嘴笑，眼里全是冰冷：“我有说什么吗？这么久没见，你别那么凶嘛。”
前后座都被她的话引来，轻声问李诺怎么了。李诺摇摇头，将脆弱和苍白埋藏。她没有理会杨娜娜，埋头收拾书包。
随着班主任说放学，身边的同学都收拾书包笑着走出教室。杨娜娜踩着铆钉鞋随着人流走了出去。
李诺收拾书包的手停了，她松了口气，任由眼泪夺眶而出。眼泪氤氲，她看不清面前的书包，只是抱着书包开始放任自己。
这么多年她都忍着，就是觉得考上一中后可以远离杨娜娜，明明她的愿望就是远离而已……为什么都实现不了呢？
哭声渐停，李诺感觉肩膀一重。慌乱起身，就见周言默站在身后无言看着她。李诺用袖子擦了擦脸，问：“有事吗？”
周言默脱下手套，用温暖的手给她擦泪，被李诺扭头躲过去。他心里有气，立刻掰正李诺，就是要给她擦泪。
“你哭什么？”
李诺感觉脸热热的，不知道是因为泪水的热还是因为周言默的手。她的下巴被控制住，只能闷声闷气地说：“没哭。”
周言默见她睁眼说瞎话，气笑了，“那刚刚是猪在哼哼，把我都吵醒了。”
说着手劲更大了，把李诺的脸都r0u起来，嘴微微噘起。周言默心下意动，低头蜻蜓点水，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