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再见。”
纤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收拢握住黑色的封皮，黑与白的对比哪怕在昏暗的夜色中也显得格外鲜明。布鲁斯的视线跟随着柯拉的动作，他没有组织好语言就不由自主地开口了：“哥谭的动乱还没有平息,这段时间我没有时间处理其他事情......”
他想说的是等到这一切暂告一段落,他们需要好好的开诚布公的谈一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有满腔的话想诉诸于口，却因为时间地点和各自身上背负的责任只能相顾无言。
事实上,他从哥谭到纽约的这一小段时间也是从无数事务中挤出来的——本来之前呆在纽约的一天时间就已经积攒下一大堆工作,为了处理这些他基本上是靠黑咖啡续命。
“那杰森就先留在我这里，如果有需要的话迪克也可以过来。”能让蝙蝠侠语气严肃的事情绝对非常危急,哪怕有阿尔弗雷德在，哥谭也不一定比纽约安全。
柯拉如此自然的说出这句话,好像她此刻面对的还是曾经那个布鲁斯.韦恩——她意识到这一点就顿住了。
蝙蝠侠不知道有没有看出这一点,他摇摇头拒绝，杰森是自己要求留下来的,但迪克就没什么理由过来了。
夜巡的时间快要到了。
他再一次看着柯拉,深深的视线藏在面具之后。
女孩穿着长款的卡其色千鸟格风衣,夜风吹起衣摆的弧度，有发丝遮在她白皙的侧脸上。在相同的夜色下他曾经这样看过伊迪丝，记忆中的身影逐渐浮现而后又和眼前的人重合在了一起。
她们同时抬起眼睛，轻声说道：“再见。”
隔着凯夫拉纤维，他感觉到藏在胸口夹层的那枚绿色戒指有着温暖的错觉。
“再见。”
柯拉注视着他登上战机，同样漆黑仿佛隐藏在夜色中的蝙蝠战机在大厦的天台处启动,加速，然后逐渐消失在视线最辽阔的边界。
在天鹅绒般的夜幕中，有一颗星子热烈的闪烁了一下。
“设备调试好了吗？这边的神经通感线路再测试一遍。”
“如果把循环系统和生物线路连在一起呢？”
......
柯拉从天台下来就看见大厦里一整层的实验室里托尼和班纳忙忙碌碌。
她心下一暖。
这是他们做的备选方案,如果现实宝石不能适应笔记本变化的身体，就用人工智能的技术再造生物躯壳。
杰森看见她走下来，哒哒跑过来问道：“是B过来了？”
不远处托尼的手一顿，然后不动声色地继续。
柯拉觉得在小孩面前说起这件事总有些不对劲，虽然他们并没做什么，但杰森很清楚她和布鲁斯之间的关系。
她揉了揉小孩的头，在她醒过来之后杰森除了一开始有些失态之外，就表现得非常正常——但就是这样才显得奇怪，柯拉大概知道这是他不想在现在这种忙碌紧张的时候再给她增加压力，但小孩心里怎么可能一点情绪都没有。他只是把这些都压在心底，毕竟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下没有什么比再次找到她更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