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的女人,活着也只会伤害别人。”青年舒张着手指,像星鼻鼹的肉触须般冲着秀丽的脖子展开。

    秀丽一脸平静地向后仰了仰,顺便戴上眼镜,在他的盯视中矫揉造作地翘着无名指推了推镜架。

    “这不是由你判断的,自己都管不好,还管别人。”

    青年削瘦的颧骨不正常地红艳了起来,他嘻嘻呼呼笑得张狂又开心。

    “我碰到过很多像你一样嘴硬的女人,但最终她们都会变得很乖……”

    “我们赤星的人乖不乖跟你有何关系。”一只苍白的手猛不丁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咚地一声重重砸在石面上。

    女人蓦地尖声叫嚷起来: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莱西!”

    那是个面无血色的年轻人,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冒出来的,看起来文弱又不起眼。

    秀丽看着他身上皱巴巴的白大褂,悄悄松了口气。

    五分钟,还真是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年轻人没有回头,在他掌下的青年仍旧磕在台面上如死尸般动惮不得,秀丽只能看到他挤歪了的鼻尖下逐渐洇开的小摊殷红,和骨碌碌疯狂转动的眼珠。

    “你们敢碰我,这小子就活不到明天。”

    他无平无仄地吐出中二气质爆表的威胁,却成功让一群黑衣保镖刹住脚步。

    显然那个精神不正常的青年对他们而言十分重要。

    女人瞪大眼,指甲深深抠进了羊皮包里。

    “你……你们不能这样,我们付了那么多钱——”

    年轻人置若罔闻,一双没什么情绪起伏的棕色眼瞳转向秀丽。

    他仿佛很努力似的,提了下嘴角。

    秀丽便也友好地回以微笑。

    “我叫波內提耶,很高兴见到你,秀丽小姐。”年轻人收紧手指,像拖死狗一般将青年扯离前台,“抱歉弄脏了你的桌子。”

    “没关系,”秀丽连忙摆手,“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波內提耶先生。”

    嗯……已经懒得感叹这个像古代艺术家的名字了。

    青年莫名失去了行动能力,瘫软在地任由波內提耶拖行,但他始终咧着被血染红的嘴笑个不停,瘆人的目光逗留在秀丽身上。

    ‘我会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