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的深山起了浓雾,万籁俱寂,唯余夜行的鸟兽窸响。

    上好兽皮制成的油帐外,是一圈诡异机关,再往外,洒满了诱饵。

    哪怕是应苍山最凶悍的山匪见了这片令人头皮发麻的阵法,也要绕道而行。

    但这机关并不是防人用的。

    “师父!”

    一个岁的小童,老练灵巧地钻在机关阵里,往帐篷内冲去。

    Si命摇晃正在熟睡男子的手臂。

    “师父快醒醒!”

    扶墨懒懒撩了只眼皮子起来。

    “捕到黑泽鸟了?”

    黑泽鸟那般机敏,师父这破阵与守株待兔何异?

    阿乾瘪瘪嘴,摇头。

    “没有。”

    “那你惊吵为师美梦,你可知,五脏六腑须得……”

    “是是是,师父,五脏六腑须得各按时辰修养,才能延年益寿。”

    阿乾听这些话耳朵都要出茧。

    他实在不理解,自家师父分明才二十出头,怎日日一副老气横秋模样。

    什么养身,YyAn平衡。

    阿乾凑近,被扶墨一把嫌弃推开。

    “你身上全是林间雾气,大寒,离为师远一些。”

    “大半夜不好好睡觉,当心将来不长个,说,到底何事?”

    阿乾还是笑嘻嘻的。

    “徒儿方才去捕白蛇,听见崖壁那有些动静,好像是咱们网里进了东西。”

    这次扶墨连眼皮都没有抬,睡音慵懒。

    “那网扎了单向结,东西掉进去就出不来,急什么,明日再去瞧瞧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