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烟这一哭就是一天一夜。

    起初齐缙还慌乱,问了几次她的感觉,但不管是反应还是脉象,都符合施针的后效。

    只是她哭得太剧烈悲恸,实在叫他心疼。

    他抱着她小心翼翼地擦洗、拭g,又怕她长发难g,点了炭火。

    直到炭火将她的青丝悉数烘g,她的眸底有眼泉似的,泪水还是潺流不止。

    他拥着她,一遍遍拭泪。

    好容易哭累了,两人合衾昏睡了会,她又会像个婴儿般突然睁眼坐起。

    再哭。

    等齐缙惊醒发现的时候,她那半边的褥子都已Sh透。

    “傻阿烟。”

    他咽了下喉,把静静流泪的季云烟抱进怀里,语气也被她染得悲伤。

    “怎么不叫我。”

    晨曦的微光透过他与她交拢的间隙,描出一幅极静美的剪影。

    但她的唇间全是挣扎,低喃着一些破碎的句子。

    “求求你别杀我……我想回去呜呜……求求你……”

    “呜呜真的好累可不可以杀了我……呜呜呜你是谁……你真恶心……”

    “……呜呜我真的错了……我好害怕唔……哥哥……”

    数不清她在多少个梦里跌宕,她被齐缙握在怀里倚着,从全身不住发抖又回到静静泪流。

    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手SiSi攥着他的袖子,Sh泪淌着他的肌肤顺下。

    他又痒又烫,心头酸了一片。

    突然,他闻到血腥气,扶着她软瘫的双肩起来,是她脸上多了两道血泪。

    他忙叫人,清理,施针,强压着她睡过去。

    “阿烟。”

    齐缙抱着瘦弱得就剩一副骨头的季云烟,吻了一下她的发顶。

    “阿烟,邵yAng0ng果然是个吃人的地方,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