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了,军中唯一一个女大夫刚被抓起来了,而伺候霁沐寒的小厮即是二钱,死了。

    严祁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主动站到后面,看着她给霁沐寒喂药。

    难得见她动作柔和地将病榻上的霁沐寒扶起,再将碗口对着他干涸发白的薄唇,耐心地一点一点往里倒。

    虽然那汤药最后都往霁沐寒身上流了,但严祁还是忍不住尬夸起来,“想不到你温柔起来还挺像个人,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还有挺女人味的一面,欸,你做什么?你要对三皇子做什么?!”

    “……”

    只见对面,洛时七直接将碗里的汤药倒入自己口中,再覆唇撬开霁沐寒的双唇,一点一点地将汤药送进他嘴里。

    果然么,在这个没有针管的朝代,面对毫无自理能力的病人,最直接霸道的方式就是如此!

    虽然很土,但她实在想不到更好的点子。

    喂完汤药后,她将霁沐寒小心翼翼地放回榻上,扭头就见严祁那张憋得通红的脸,手指指着她……

    “你……你会不会太不知廉耻了,知不知道他是谁,你怎么可以趁机轻薄三皇子?!”

    “……”

    她想起来了,这龟孙子有个一直想嫁给霁沐寒的妹妹呢。

    眼睁睁看着自己未来的“妹夫”被她“轻薄”,难怪这么生气。

    但现在她实在无心跟他贫嘴,探了探霁沐寒的额头,还在发烫。

    “你留在这里照顾他。”

    她转身离开了营帐。

    接下来,目的明确地往某个方向走去。

    来到白冥的营帐前,有四个士兵守在门口。

    白冥就坐在里面,双目无神地看着门外,看到她进来后,他暗沉的黑眸亮了一下。

    “二钱是如何死的?”

    他第一句话,便是询问二钱的死因。

    洛时七看了眼他现在的表情,有痛惜,有难过。

    说明人跟人相处久了,多多少少都会产生一些感情,他也不例外。

    “你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抓你么。”

    她没有坐下,站着看他似乎更能看得真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