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边废弃的巨大的木箱上,覆盖着战时的旗帜.

    靠的越近玛格丽特才发现这是一面红白相间圣安德鲁十字旗,交叉的旗帜标志已腐烂。

    她看见旗帜上的标志的时候有异样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伸手过去触碰。

    手指距离红的发黑的旗帜还有一点距离,身边的奥尼尔一把按住她的手腕,迅速的扯下旗帜,他恶狠狠地瞥了一眼身后大量涌来的“活尸”。

    玛格丽特不自觉地咬紧嘴唇,顺着奥尼尔的目光,好整以暇地再把腰身上碍事的水蓝夹衣脱下扔到河边,双手微微颤抖,但眼底的目光愈发坚定,“走。”她说。

    两人掀开木箱子沉重木盖,奥尼尔飞快地将木箱子推进河里,相互对视一眼,迅速的躲进箱子里,死死的从内里把箱盖扣锁上。

    铺天盖地的“活尸”都纷纷扑向正在河里飘荡的箱子,玛格丽特被强烈的撞击晃荡的不得不双手牢牢撑住箱壁两侧。

    奥尼尔则是用自己的身子稳稳的抵住玛格丽特,低垂着头,双手在四处摸索。

    “太好了…”黑暗里的奥尼尔惊喜呼的一声。

    他搭住玛格丽特的手,轻轻的放在他触摸到一处,“原来是牛皮!”

    “这意味着我们不会沉底,而且还能漂流的很远。”

    “他们追不上!”

    奥尼尔才说完,一股湍急的逆流挟裹着箱底迅速旋转起来,再狠狠的推出去。

    强烈的惯力让玛格丽特猛的摔倒在箱底,一阵叮铃桄榔的碰撞声,让一旁及时拉住她的奥尼尔忍不住轻笑。

    玛格丽特摸到箱底才发现,这其实是木边皮革置物箱,绵密柔软的皮革严密的包裹在箱壁四周。

    一股厚重的霉味,这样的材质只有宫廷里贵族才能使用的置物箱,但为什么会随着四分五裂的马车,抛弃在河边?

    迅疾的暗流在某个时刻瞬间把他们送到了一个暂时相对平稳分支的河道,距离那些“活尸”们尖啸已经很远。

    玛格丽特皱眉蹙眼汗流浃背,难得的喘匀了一口气,借着奥尼尔扶她的胳膊,在摇晃不定的箱子里撑起身子,箱底大串滑腻的珠子硌着她的掌心。

    等她坐稳后才摸黑把这些珠子抓了一把在手里,连带着还发现有一些梭织的蕾丝手工艺品。

    或许是听到珠串碰撞的声音,奥尼尔接过一串,在黑暗的阴影里,玛格丽特能看见他放到鼻息下轻轻嗅了嗅,又重新挂回她的手上。

    “怎么了?”

    她察觉出奥尼尔有些沉默,他似乎有些着急的在箱子里东翻西找,一些象牙装饰还有摩陶盘,银质画本发出仓促碰撞的声音。

    直到他触碰到在角落里的一枚小金属,像暂停键瞬间止住奥尼尔的动作。

    黑暗里玛格丽特没看到奥尼尔的手指正在细致触摸过那枚小金属徽章,也看不见他此时的变化的神情。

    “怎么了?”玛格丽特忍不住再次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