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们怎么会都没事，难道是我们看不到问心阵带来的伤？”
“不可能，宗门史册上曾记载问心阵里皆是皮肉之刑，每个隐瞒事实的入阵者出来后皆是满身伤，虽然不重但看着骇人，而且在里面无法使用法术，不能疗伤或隐藏。”
……
围观弟子的议论声渐大，雷辛却半低头迟迟不做解释。
舒遂翻了翻眼珠，把他从阵台上拉下来，“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问心阵应当没出问题。”雷辛干巴巴地道。
他方才检查了问心阵，的确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但不排除是他道行不够。
底下响起各种言论，偏向苏纳白的那方说是楚灯无早知道问心阵出了问题才提出开启问心阵的，偏向楚灯无的这方则说是雷辛使了手段包庇自己的徒弟……场面混乱不堪。
苏纳白趁旁人不注意悄悄抚平被攥皱的衣袖，迷茫无辜地对围过来问他的弟子说：“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我没受伤也没遭到其它惩罚，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呀。”
他抬头看向楚灯无，神色担心，穿过人群到楚灯无面前，“小…少主，你没事吧？”
“小师弟为何会觉得我有事，我前日在秘境所受的伤还未好，如何还能撑下问心阵的惩罚？”楚灯无掩唇咳了咳，眼尾染上薄红。
众人赞同，问心阵的惩罚虽不算严厉，但对楚灯无这个伤患来说仍是不可小觑，像入阵前一样出来根本不可能，就算他用不为人知法子遮住伤，身体却不能撑住。
“啊，都是我不好，若当初早点发现，少主就不会被狼兽重伤了。”苏纳白眼中含泪，当真是说哭就哭，可众人经过这两天的事，大都不信他了。
“嗯，”楚灯无侧身将额头抵在贺宴楼肩膀上，克制地咳嗽，看得人心里发紧。
贺宴楼拍了拍他的背，在耳边轻声道：“认真点，别笑了。”
楚灯无点点头，转过身，眼尾的一片皮肤更红了，犹如红梅落雪。
“此事并非小师弟的错，是我连累小师弟才对，小师弟实力不济却还奋不顾身英勇相救，实在令师兄佩服。”他颇为感动地道。
有人高声说道：“想当年小师兄还未入宗时少主便是这般善良大度，这么多年过去依旧如此，是我等目盲看不见啊。”
这话正好道出了众人的心声，什么奋不顾身相救，也只有楚灯无能说出这种好话了，明明已经在揭开对方的真面目了，却还是想给对方留些体面不当众说穿，此时他若出真相众人定然会选择相信他。
从秘境出来后这楚灯无怎么变得这般难对付？
苏纳白盯着衣角，掩饰住慌乱的眼神，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他吸吸鼻子带着哭腔道：“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鲁莽上前，不仅没能救出小师兄自己也受了伤，还害小师兄受人猜疑，小师兄怪我是应当的。”
楚灯无微蹙眉，动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众人见此更加觉得楚灯无身上的污名是苏纳白设计出来的了，以前他们听了二人对话定然以为是楚灯无陷害人的功夫不到家编不出东西了，如今却清清楚楚看到他是如何被这一番歪曲意思的话堵住嘴的。
贺宴楼摸了摸臂弯里的兔兽，问楚灯无：“玉烛，你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不是啊！众人肯定地等着楚灯无说出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