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这样过了三天。
第三天，胥卫接到了齐平的电话。
双方的交谈十分简单且直接。
齐平：“五倍工资？”
胥卫：“五倍，一个月六万。”
齐平：“好，明天见。”
挂掉电话，齐平骂了句傻逼。
挂掉电话，胥卫感叹了句有钱真好。
“不是，平儿，真一个月六万啊？”方山是齐平发小，此时正跟齐平坐在沿街小摊上喝啤酒撸串。
“嗯。”齐平随手拿起桌上的勺子，单手开了瓶啤酒，给自己满了一杯。
“卧槽，六万啊平儿！”方山一边吃肉一边摇头，“有钱人的世界我果然无法想象，要给我一月六万，别说对方是油腻邋遢男了，让我跟他谈恋爱我也干！”
“艹！”齐平笑着骂了一句。
“嘶——平儿，咱能别这么笑么？”方山道。
齐平灌了杯酒，疑惑地冲他挑了一下眉。
方山牙疼道：“你他妈就跟被逼良为娼一样，也不太对，怎么说呢……就眼里明明是悲伤，笑得还他妈挺荡漾。”
“滚蛋！”齐平已经喝得有些醉了，闻言就收起了笑，闷头开始喝酒了。
“……真挺让人心疼的。”方山挠了挠鼻子，“你干嘛把自己弄得这么累啊？安安上学的学费还没够？”
“差不多了。”齐平低声道：“今年升高三，还要买资料，要给她报个暑假训练营，还得去趟北京……”
“不是，平儿平儿，咱们呢真就普通人家，说得不好听呢家庭条件就是不好，安安一小姑娘，不用——”方山说着拍了一下嘴，“嗨，我也不是那意思，咱们不是重男轻女啊，就、就——”
“我知道。”齐平喝了杯酒，沉声道：“但是我不想让她觉得自己不一样，她学习好，人家跟她一个成绩的都去就她不去，她心里怎么想？她不会怨，但是我得做。”
“……到时候她还得上大学，学费生活费，还要考研，还要结婚……”
喝到最后，齐平已经醉得快要趴在桌子上了。
方山对着啤酒瓶吹了一瓶，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可他妈的这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她哥还不是亲的！齐平你能不能为自己活！？”
齐平枕着胳膊盯着透明玻璃杯里冒着泡泡的啤酒，就这么一直盯着。
然后盯着盯着，他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