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辞说的话绕了许久才切实地落进云媞的耳朵里,她震滞的情绪散了些,眨了眨眼迟疑地望着眼前清傲的男人,“殿下......你方才是说,会救陆清衡?”

    他不可置否,敛眉随手揽衫坐下,“你可知孤亲自出城是为何?”

    云媞不明所以,平常他连话也不愿意同她多说两句,他要做什么她哪里会知道。

    郁辞抬眸,唇角噙着浅纹笑意,“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被流放沧幽之地的谢尚书。”

    “谢邕?”

    经他提及,云媞才恍惚想起这个陆侩最大的附臣。

    陆谢两家多年世交,谢大人可以说是陆侯最为信重的朝臣。陆侩被斩,他身为最大的同党,自难幸免。

    经查虽罪不胜诛,但活罪难逃,被判流放沧幽苦寒之地,永不得归。

    “他已一介无还余地的罪臣,却有人怕他活着,想要他的命。”郁辞沉眸道,“毕竟没有什么秘密,会比一个死人保守的牢靠。”

    云媞有些意外地思吟道,“你的意思是,在这场祸连诸多的大案下,谢家并不干净?”

    郁辞勾着眼角暇意,“不出意外的话,官牢里的陆卿士,也不会有人愿意他活着的。陆卿虽一向独善其身,但株连大罪可不管无辜与否,这样一场祸事下,却唯独他被关在官牢,安然无恙。”

    “所以,那些人一定以为他知道些什么,手里是不是有不为人知的筹码,就更不得而知了。也只有斩草除根,是最保险的。”

    云媞接下他的话,眸底几分凉意,“这手腕还真同陆侯如出一辙。”

    郁辞眸华深怜地静静看着她,莫名道了一句,“太子妃当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话落,他忽然伸手拽过人,稳稳的落到自己怀里。

    云媞没有防备,忽然跌坐到他腿上,像只受了惊的兔子,愣了一瞬之后就想要挣扎起身。

    这样亲密的事情,他做的却意外地顺手,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她挣了一下,郁辞牢牢搂着她的腰身,手支着下巴靠在桌上,眸色慵懒轻浮地望着她,“躲什么,又不是没抱过。”

    云媞怔然地看着他,他又说这样奇怪的话,他明明每次见她都像见了仇人似的,如今对她又亲又抱......

    殿下不会是摔坏脑袋了吧......

    她记得叶太医说过,昏迷是因为遭受撞击。

    腰间的力道太过清晰,她坐在他腿上,大脑一片空白。云媞有些僵硬地绷着身子,试探地问道,“殿下,我们成亲多久了?”

    郁辞凝睇着他,目光像在看一个傻憨憨。

    云媞被他的眼神伤到,明明他才是傻的那个......

    “三年。”他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云媞彻底确信他真撞到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