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谨容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捂着脸,浑身颤抖着,“不,不,那到底是谁做的?”

    “魔教一夜之间灭门,这种滋味教主觉得如何啊?”,随着一声低低的声音,一道身影自树后缓缓走出来,月光洒在她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阴暗,“你可还记得这株杏树?”

    白谨容抬眼就看到林冬青站在树下,双眼赤红,满脸阴沉又解恨的望着自己。

    “什么树?冬青,你没事就好”,白谨容仓皇间没看清她的神情,跌撞着扑进她怀里,“还好有你在”。

    林冬青一把推开了她,恼怒而愤恨的望着她,“这棵树,就是野狗刨出我爹的头的那棵,你知道吗?”

    白谨容愣了瞬,随即浑身的血都凉了,“你想起来了。”

    “那野狗刨出我爹的头,还有那顶玉冠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林冬青静静的望着她,“可我还得装,装作我没想起来,这样,才有机会。”

    “什么意思?”,白谨容的心咯噔一下,太多太多的回忆碎片在脑海里交汇着,让她脑袋乱成一团浆糊,嗡嗡作响。

    如果林冬青那时候就想起来了,那她出关后,林冬青跟她的亲密缠绵,都是在她想起灭门仇恨之后的?

    一想到林冬青带着恨意在床榻的缠绵,白谨容就浑身发冷,她隐藏的那么深,那么深...

    在白谨容震惊和抵触的眼神里,林冬青握紧了手,僵硬的笑了笑,“没错,我就是刻意在讨好你,让你放松警惕,借机施行我的计划。”

    林冬青露出袖子,掌风四起,低声道,“我自幼习武成痴,可爹却始终不许我修炼落云掌,只到有一次他发现我偷偷修炼落云掌后,勃然大怒,我才知道真相,原来,修炼落云掌到瓶颈时,便会走火入魔。”

    “爹早就到了瓶颈,可他始终犹豫,不敢去突破,因为他怕,怕我偷偷练落云掌,怕吃掉那颗清心丸后,就再也无法帮我...”,林冬青声音缓了缓,“可最终,却落在了你们手里。”

    林冬青的眼底被恨意熏的如火焰般灼目,指着白谨容骂道,“若不是你,我娘不会死,落云派不会在大火里毁于一旦!管家把我藏在密室里,方躲过一劫,可我却恨,恨自己,为什么一个人独活在世?!”

    白谨容的手指颤了颤,就看到林冬青抬起手掌,掌风四起,骤然掠起,朝着她拍来。

    白忙活了,白谨容有点沮丧,她所做的一切,没有用了,现在,林冬青仍旧是恨死了她。

    白谨容随意挡她两下,说道,“你方才应是听到判官的话了,这一切并非是我做的,冬青,你应该明白,我不会害你。”

    “此事非你所为,却因你而起”,林冬青两掌拍在白谨容肩上、胸前,却见她并无大碍,掌心往下,两指并拢,朝着她右腋下戳去。

    那一下让白谨容顿时如遭重创,疼的满头大汗,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如何知道我的命门所在?!”

    这修罗魔功刀枪不入,却有一处碰不得的命门,白谨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你忘了,中了媚药的那夜..”,林冬青静静说道,“那夜你求的厉害,命门、魔教的暗道、守卫布置,什么都说了。”

    “是你引那些人来的?!”,白谨容后知后觉的问道,“是你!”

    林冬青勾出一抹报仇后的快意,笑道,“杀黑无常,嫁祸给判官,再杀逍遥客,让判官百口莫辩,再假借消失,让弟子去引你来杏花林撞见判官杀白无常。”

    林冬青的声音冷的没有温度,“其实,白无常是我杀的,我原本以为她必死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口气。”

    林冬青叹息了声,“我险些以为她必要对你说出真相,谁知,她竟绝口不提,就这么死了”,她古怪的笑了笑,“大抵怕你知情后,会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