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何来形容温肃礼这种反常的表现?
类似于近乡情怯。
那时看见花别枝的伤,他各种感受都有。他一瞬间分清主次。
最主要的,是他应当温声告诉花别枝,下次不能这样了。然后要给她涂好药。为了不让她不安,他最好表现得温柔点。
他在花别枝边上坐一遍,终于等到天色将明,他温和轻柔地替花别枝重上一遍药,转身就杀气腾腾地去到居关府上。
替花别枝出了气,什么事情都做完了,他要回到主屋面对花别枝,他觉得难。
仿佛对人动手的不是居关,而是他自己,致使他没脸面对花别枝。
尤其当他回想起自己哄花别枝的那几天。
怎么哄的?
温肃礼面无表情地回忆。
讲故事就好好讲故事,他说什么侧躺压心脏的屁话,非让人躺平做什么?
钓鱼就钓鱼,人坐得好好的,他为什么又让躺下来了?还搬躺椅,抬高伞。他以为他很贴心吗?
习字就习字,他做什么非要站人后面,前胸贴后背地用一支笔一张纸?是笔不够吗?是纸不够吗?
安慰是该抱一下,但怎么抱不好?非得拍拍背吗?摸摸头顶不温情吗?
……
这他娘的算个锤子的哄。
温肃礼闭了闭眼,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他记性太好了,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做的那些事,没多少不与花别枝后背无关。
温肃礼在紧闭的门前低了低头,自嘲一笑。
也不怪人姑娘不肯信他,换他他也不信啊。
十招里有九招往人痛点上踩,这他妈说他不是故意的有人信?
还有抹药的事。
背上那么重的伤他不去抹,就盯着人手上那么点小茧涂。
分明都嗅到花别枝身上面浓郁的香味了,他不知道动脑想一想,只知道凑上去嗅嗅,道句好香。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