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涛战队和eve战队的最后决赛日在一个星期天,他们之间将决出夏季赛的冠军以及谁将会以一号种子的身份前去s赛。由于上一场比赛任天的出色表现,她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首发队员。

    这几天关于吴白的各种处理方案在圈内疯传,但最后f战队的管理层依旧对他宽大处理了,只是扣了这个季度的奖金,还让他继续首发后面的冒泡赛。任天听吴小优说他们战队的ad为了那件事和吴白还打了一架,只是外面没人知道而已,任天听得心惊胆战。末了,吴小优说“我哥对你是真的好。”她平时很少喊吴白叫哥的,如此称呼看来在这件事上她确实有点佩服他,任天无法发表任何评论,最后只能尴尬的挂了电话。

    决赛前一天的下午,纪衡在基地和方经理他们开会,任天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接了起来,里面传来她最厌烦的那个女孩子温柔的声音“小天吗?我是乐彤,你到你们基地门口来一下可以吗?我有话对你说。”

    任天心里咯噔一声,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常乐彤对纪衡做的那件事,想起她痴心一片,为了纪衡也挺可怜的。她朝会议室那边看了过去,纪衡他们还在开会,她不想打扰他,于是站起身自己走了出来。

    常乐彤比她在法国最后一次看到的时候似乎胖了一些,她穿了条宽松的裙子独自一人站在基地门口,任天看到她,不冷不热的对她打了招呼,戒备的问“请问你找我什么事?”

    常乐彤指了指旁边的咖啡店,说“我不方便总是站着,我们进去聊吧。”

    不方便总是站着?这是什么意思?她也受伤了?任天想着,还是跟她走进了咖啡店。任天点了杯咖啡,而常乐彤点了杯果汁,两人沉默了几分钟,常乐彤开门见山的说“我怀孕了。”

    任天嘴里的咖啡直接呛到了鼻子里,她呆呆的重复道“你怀孕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常乐彤一双眼睛顿时有了泪光,她直视着任天说“是纪衡的孩子。”

    什么鬼?任天一阵心惊,不知道该表示一下震惊好还是愤怒好,只看到常乐彤拿出了一部手机,翻了些照片给自己看,那些照片都是纪衡和常乐彤在床上的,常乐彤基本算是没穿衣服,而纪衡的表情也很怎么说呢。。。享受或者是痴迷。

    常乐彤对着任天开始诉说着她和纪衡的各种她编造臆想出来的情景,还把验孕报告也递给了她,任天听着她说的这些,就像是天方夜谭,她根本无法相信,只能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到后面开始冷笑起来。

    常乐彤看自己无法激怒对方,终于忍不住使出了杀手锏。她压低声音对着任天说“其实那天来侵犯你的人是我叫的,我叫他们先上了你再划破你的脸,但他们真够笨的,居然没办成事儿。而且,其实这事纪衡也知道,他没告诉你对吧。”

    任天心里气的爆炸,她眉头紧皱,不可置信的问“你叫的人?纪衡还知道?”

    常乐彤“是啊,他一开始就知道了,他虽然喜欢你,但控制不住要和我上床,看我伤了你他虽然生气但也不愿意我被抓起来,所以才帮我隐瞒的。”说完,她有些讽刺的笑了起来。

    熟悉的尖锐声音顿时在任天的大脑里响起,她的pdst又发作了起来,什么都听不到。常乐彤还在继续对她喋喋不休,但看到任天忽然像个白痴一样双眼放空毫无反应,她终于还是住了嘴。

    “嘣”的一声,任天大脑里天翻地覆,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断裂了,被人拖进房间,意图,划破脸颊,吴白拎着灭火器闯入和他们厮打,所有被大脑选择关在箱子里的恐怖片段一个一个清晰的浮现了出来,任天想起了所有的细节,刀子划在脸上的剧痛,吴白溅在自己脸上的温热鲜血,她倒下时听到的吴白的呼唤。她心里剧痛不止,她张开眼看到纪衡跟常乐彤躺在床上的样子,那张验孕报告上的数字,这些全都连成了一条线,将她紧紧缠住,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世界在她面前黑暗和光明不断交换了。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崩溃的时刻,灵魂的深处发出了一声脆响,一个壳从她的内里被打破了,丝丝光亮慢慢的透了出来,终于,她耳朵里的声音消失了,头脑一片清明透彻。

    常乐彤在对面看任天的脸色变得苍白如雪,内心里暗自高兴。她正准备继续刺激对方,任天忽然站了起来,拿起面前的咖啡杯,将一整杯咖啡泼到了她的脸上。

    “你干什么,你疯了?”常乐彤跳了起来,再也没有刚才的柔弱,她伸出手准备去打任天,任天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她天天练手速,手劲比一般女孩子大的多,常乐彤根本挣扎不开。

    常乐彤气的哇哇大叫,任天淡淡的说“你个贱人。”说完,扔开她的手,然后反手就是一巴掌把她扇的倒在地上,杯子在她边上碎了一地。

    常乐彤气的大叫要报警,任天说“好,报警吧,把你刚说的再跟警察说一遍。”说完她拿起了手机。

    常乐彤吓的目瞪口呆,她没想到任天受了伤还是这么刚,她低身捡起报告和手机,一边对着任天说你等着,一边仓皇跑了出去。

    任天对着边上吓坏了的适应生说了句“对不起,弄坏的东西我来陪。”然后走到隔壁座,朝着那里刚刚对着她拍照的女孩子说了句“请你把我的照片删了。”

    女孩子吓的赶紧删照片,在她删完以后,任天还拿过来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留的了,才转身离开了咖啡店。

    外面的天空下起了雨,雨水淅淅沥沥的淋透了任天的身体,但是她的身体却在发烫,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一种情绪即将爆发的前兆。

    走进基地的任天带着一种杀气,她来到训练室,里面只有纪衡一个人,他正在那里看教练组给的战术预案,他听到声音,抬头看到任天的站在那里,于是语气带着点责备的说“伞呢?你怎么全都淋湿了?会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