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二哥想等年后的。”秦飞烟停顿了一下,秦翎秒懂,眼下这个时机确实仓促了些。

    “可是见过奉亦寒之后,我不想等了,我本来以为我有足够的耐心的,可现在我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了。”

    她伸出手,左手摩挲几下了右手的指尖,仿佛在擦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良久,才叹气一般的继续跟秦翎说下去。

    “姐姐,我看厌了那些踩在我血泪上的人,不想等有朝一日这种虚无缥缈的话来安慰自己,我想快点看到这些人跪在脚下求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云淡风轻,就想在说今晚吃什么一般,可秦翎却生生听的脊梁一寒,之后升起的确实深深的无力感。

    她的妹妹,果然还是在她看顾不到的地方受尽了苦头。

    “烟烟你,何必呢,有我跟你二哥,你何必要去趟这些浑水。”秦翎见她眼底冷清,心下一痛。

    “我不,我就要亲自把奉家踩进泥里去。更何况,没了户部尚书的阻挠,二哥应该也快能要回京了。”

    秦翎听完眼前一亮。妹妹在京里搞风搞雨,她总是莫名有种自己可能担不住的忧心。

    两姐妹自是亲密的凑在一起说话,可此时的楚王府里,楚王跟奉亦寒的气氛却是剑拔弩张。

    “你奉家就是打算这样跟我合作,扯后腿式合作?”秦之祀一直以为奉亦寒是个聪明人,可这些时日观察下来,却发现此人自视甚高,还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刚愎自用。

    诚然他秦之祀本人也很有几分刚愎自用,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刚愎自用的奉亦寒是个盲目自信的草包。

    这种嫌弃颇有几分黄金嫌弃青铜的意味。

    总而言之,如果淮南王在此处的话,评价一定是你们全是菜鸡。

    “殿下说话倒也不必如此,此事虽是我错估了秦飞烟,但好歹也知道了账册在她那里。”

    奉亦寒在渤海郡也是十分要脸面的人,被这样当面训斥,他也内心火起。

    “就是换头猪去,只要是我派过去的,昌平都会告诉它账本在她那里,这明摆着是要挟,是等着我们自己送上门去。”

    奉亦寒愣了。他承认,他真的没有想过这一点。

    “不可能,她图什么?”他不信,这反驳是他最后的倔强。

    “怎么不可能,之前满京城搜查的时候一丝风声都没有,章风桓一到户部,咱们的人就能查到消息,莫不是你以为本王养的人都是傻子不成,这消息明显的就差直接写封信甩你脸上了。”

    楚王抓过书案上的信扔到了奉亦寒脸上,信纸轻飘飘的,一点也不痛,但却仿佛一巴掌打在脸上,火辣辣的。

    “你去,给昌平赔罪,年后你再进京一趟,把昌平的嫁妆送来,账册是一定要拿回来的,父皇已经疑心我了,不能因小失大。”楚王说的斩钉截铁,语气冷硬的如同在给奉亦寒下命令。

    “殿下在命令我?在教我们奉家做事?”奉亦寒抬头,目光紧紧的盯着楚王,声音冰寒。

    楚王看出了他的色厉内荏,丝毫不放在心上,嗤笑一声。“你也能代表奉家?本王已经给侯爷写了信。做儿子的不会做事,就得让当爹的来好好教一教。”

    “你!楚王殿下你不要太过分!”奉亦寒一甩衣袖,转身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