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因：“妈妈懂你的担忧，妈妈懂的。”她拉游千帆的手，轻轻拍。
她的手真瘦啊，手指像几根深冬里的枯枝，插在一片贫瘠至极的土地上，手背上横膈着两条非常突兀的青紫色血管，是干枯土地上巨大的皲裂。
她的手一直是这样的吗？明明不是的呀，明明手指上是有一点肉的，明明皮肤是和正常人一样的象牙色，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赵兰因：“小帆？”
游千帆目光离开她的手，移向她眼睛，磕磕巴巴地说：“妈，你，你的手怎么变成这样了？”
赵兰因：“啊？”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没明白游千帆的意思，又看向游撄宁。
游撄宁也一脸茫然。
赵兰因：“我的手四、五年前就是这样的呀。”
她看了游千帆一阵，突然明白过来，把手收回被子里，笑了笑说：“哎呀，人活得好好的就行了，手难看一点有什么关系。”
游千帆没说话，只是对着她发愣。
手机响了，但他没接。
赵兰因：“帆......你不接电话吗？”
游千帆用力吸了一下气，拿出手机。
是宋怀凌打来的电话。
游千帆接通了，宋怀凌说：“我到家了，你在哪？”
游千帆听到他的声音，才突然真正回过神来，不自觉地把手机捏紧了一点，说：“我在医院，我妈晕倒了。”
宋怀凌：“阿姨没事吧？为什么会晕倒？”
游千帆把情况简单讲了一下，宋怀凌跟他要了地址，现在去找他。
赵兰因虽然一切体征正常，但医生为求稳妥，还是要求她留院观察二十四小时。
游撄宁回家帮她拿住院用的东西，游千帆留下来陪她。
他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打开了赵兰因的视频号看里面的视频，一边看一边给了些意见。
片刻后，宋怀凌到了，赵兰因见到他来，非常高兴，忙招呼他坐下。
游千帆拿了个凳子给他，让他坐自己旁边。
赵兰因是真的开心，一直看着他笑：“阿姨没事的，你不用辛苦跑这一趟。”
宋怀凌：“不辛苦，我本来也想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