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凌没有说话，他手指握着纸杯，眼睛看着里面的水。
游千帆觉得他似乎心情很复杂，他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但话到嘴边时，却又被他用力地压了回去。
游千帆愣了愣，问：“怎么了？我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宋怀凌摇了一下头，他终于抬起眼睛，目光平静，说：“你说的对。”他的语气也很平淡，刚才那几乎冲出口的话彻底消失了。
他话音落下后，茶水间恢复寂静，空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空调运作的嗡嗡声。
安静到近乎寂静。
那一刻，不知为什么，当游千帆看到宋怀凌的眼睛时，他突然有些难过。
这是怎么了？
游千帆：“你……”
“我要回去工作了。”宋怀凌打断了他，随即站起身，他指了一下桌上没吃完的海鲜烩饭说，“谢谢。”
游千帆没有动，一直看着他，看到他准备收拾桌子时，游千帆说：“我来吧。”
宋怀凌说：“不了，不想使唤你。”他笑了一下，似乎想向游千帆证明他一切正常，心情无碍，但他眼里完全没有笑意。
游千帆说：“不想笑就别笑了。”
宋怀凌停下动作，垂眼看着桌面。
游千帆想了一会儿，问：“你刚才有话想对我说，是吗？”
宋怀凌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他收了一下手指，捏着饭盒盖子的边缘。
游千帆没有说话，耐心地等待他。
片刻后，他说：“没有。”他拎起盖子扣在了饭盒上。
游千帆轻轻叹气：“好吧，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他朝饭盒伸出手，“我来吧。”他换上打趣的语气，说，“我愿意让你使唤。”
他的手伸的太突然，宋怀凌没来得及收回手，手腕碰在了他的指尖上。
宋怀凌的手僵住了，他低下头，愣愣地看游千帆贴在他手腕上的手指。
游千帆也没想到他会碰到宋怀凌，当即也愣住了。
他们皮肤贴在一起，身体的温度毫无间隔地传到对方手上，有一点温热，又因空调的冷气而有点凉。
游千帆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他们相触的地方，他看到宋怀凌的手腕上有突出的腕骨，还有一条青筋从手臂上一直延伸到手背，游千帆的目光跟随着那道青筋一路往下，然后扫过他的整只手，一直看到指尖为止。
不同于女性双手的柔美，宋怀凌的手宽大，有突出的青筋和骨骼，与柔美毫不相干，而是刚毅、野性、强壮。